磊伦 雪与火物语(题目暂定)

雪与火物语(题目暂定)

 

吴磊/邓伦

 

也说不上是什么AU,是我昨晚的一个梦,不过既然要写出来就不可控的增加了很多内容,这期间擅自搬用了很多大剑和冰之魔物语的设定

除了主角之外,全部原创NPC

相差无数岁月的年下爱情故事

 

001

 

吴磊在梦里见过邓伦。看不清面目,只是在最后混战的时候有人说,那是邓伦。

在浓浓青烟中显现出的黑色身影,侧向站着,长剑抵在崩塌的焦土碎岩之上。他胸膛前倾,低着头,看起来过分单薄,姿态也有些佝偻。吴磊以为这人伤得不轻,但对方在缕缕前发间看过来血光晶莹的一眼,才知道这人嗜血成性,已经濒临界点。

后来就醒了。吴磊抹了抹脸坐起来,发现四周的人们正在陆续整理行装,昨晚集会投票决定赶着晨辉出发,在日落前抵达希宁。他险些晚了。

背上一直当做靠枕的包裹,发现雏普在陆续行进的人群中站着等他,吴磊朝他挥挥手,三步并作两步也融进队伍。

 

前年四月,由南竖寺提议的魔物净彻活动在白崖山正式立下四枢誓约,作为四枢寺院中唯一还保有统治地位的南竖寺首当其冲,率先绞杀了大部分盘踞在大陆南区的魔物,掌握了封印之师的主动权,然后便蠢蠢欲动准备北伐。去年十一月,在终于汇集了西区的盲山族师和东区海械队之后,北伐开始了。

在吴磊看来,这就是打着封印魔物的旗号进行寺院统治的复辟。

西方的十七陸寺本来就是莽莽大山里大小部落为了平复族杀仇恨才向当时的南竖寺请了僧人和经文,筑寺为盟。典型的家族兄弟打架,谁说谁有理,只能找个外姓人来主事做决断。况且西民彪悍,毒物咒语虽然和寺院的正统除魔形式不同,但效果卓然,除去古卷经书上记载的曾蛊豢出十蛛九蛇的至级魔物,一直还算是人魔和平共处,有擅长秘术的族民,甚至将一些低级魔物当做家奴驱使。僧人和寺院不过是时不时被抬出来劝架的吉祥物。

这次参与北伐的盲山并不是部落中的大族,为首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脸上刺满图腾花纹,双眼周围被特殊的草药染成暗红色。这被称作“阿玛那”的女孩穿着清爽,体态丰满肌肤棕黑油润,对付魔物的手段残忍至极,赤着脚碾岩踏火,很是震惊众人,吴磊简直不忍心多看她。据说她还是制驭魔物傀儡的佼佼者。他们沉默少语,起居都单独聚集,有时用吴磊听不懂的族语低低交谈着,看起来比魔物还阴郁恐怖,严重怀疑他们生活得非常不幸福。

至于坐镇东枢的海宦寺,更是仰仗海水对魔物的天生压制,就没见过魔物长什么样。百姓歌舞升平,农业工业商业都是大陆最顶尖的。据说连寺院里的僧人都有百亩良田金铺万间,坐拥叠进豪宅出入宝马香车,还可以娶妻生子,除了光可鉴人的头顶证明还是在籍的和尚之外,法器经书大概认都认不全。传说东海深处有海底山,封印着大恶魔物百济苦,因为上下左右全是能耗尽魔物血液的海水,所以不能破山而出,只能在山肚子里老老实实生闷气。

至于海械队,说起来是寺院的武装,其实竟然大部分是雇佣者,经文法术是真的一窍不通。他们穿着统一制服,全部有着漂亮的肌肉,主要用“海械”制敌。那是一种有着水囊的狭长弓弩,水囊里是东区特产的海水,使用箭头有储水空间的濡箭,发射之时濡箭中的海水会深入魔物体内,破坏其血液躯体。用他们的话说,一支,足以消灭一片,毕竟被海水毒化的血是会传染的。他们还有着巨大的海云车,被重点保护,吴磊猜里面是他们赖以骄傲的“东海神水”——用来填充水囊和濡箭。

南竖寺位处十七陆寺和海宦寺两段连线的正中,实则并非“真南”,但大陆上所有山脉水经无一不在其辖区蜿蜒改向,天地蕴育的精灵气和混沌象导致民生一直多有天灾魔患,由此掌握了封印魔物力量和净化病魇圣经的寺院权力重大。上一任寺院住持格法穷尽一生设下各种结界和陷阱,将南方中级以上的魔物约束在各自领地之内,却因为法术散尽人至暮年再没有能力斩草除根。新上任的露除儿雄心勃勃,一心要消灭世上所有魔物,发起净彻封印之事,最初南竖寺的六长老中也有异议声音,不过都被他雷霆手段强压下去,后来突然得到十七陆寺与海宦寺的支持,白崖山誓约才真的尘埃落定。

露除儿是格法收养的孩子,从小在寺院长大,一直跟随在他身边,就是与魔物战斗的时候也从不退避。大概是见多了魔物诱骗人类的谎言与吞噬同类血腥可恶的残忍,他总是一副冰冷脸色,不苟言笑,明明不到三十岁,看起来就像个固执的老头子。但是他执法公正,是个斯文和尚,对沿途遇到的妇人和孩子很是照顾。

“被禁足的魔物”这种东西,本来留着也没什么用处,杀了更不可惜。况且魔物霸占了大陆大多数宝石矿脉,如果不彻底消除魔物的法术,那些宝藏也会因为自然法则不能被人类所发现。露除儿为格法收拾烂摊子的举动也算是人类争取美好生活的一种积极行为。但真正的“净彻”就有些过分妄想了。再结合近百年魔物活动越来越消极,寺院势力渐微,露除儿这时候挑起事端,可不就是准备最终消灭北地残存的古代魔物之后,手握奇功,要大陆再将寺院拱上高位,一统天下么。

可惜能看穿这点的人并不多。“消灭魔物”是人类血脉中的遗恨,被白崖山誓约鼓舞起骨子里的亢奋,一呼百应,竟然真的将这场战争持续至此,而且一路凯旋。

北伐队伍中,南竖寺的僧徒最多。他们内部格级分明,分工有序,在行进起居的事情上对自己清简克制,极其自律,而作为发起者和主干力量,上下一致对同行者礼貌周到,让人不得不心生好感。战斗中也并非徒有其表,处理不同层次的魔物时候非常有办法。低级魔物由于没有固定形态,难以捕捉,就会设置融合了经文的宝石陷阱,十倾一盅,陷阱中的净化力量会慢慢将经过时被束缚的魔物吞噬至虚无;中级魔物则是在其本体外设置法术禁锢,一边消耗魔物一边以其为“柱”形成对低级魔物的诱杀法阵,和宝石陷阱一样,魔物没有同伴的概念,贪婪的它们只会被莫名的强大力量吸引,进而被阵术中的经文咒语抹杀;这两步骤基本上可以消灭大部分的障碍,真正遇到高级魔物,六长老和露除儿都会亲力亲为,毫不吝啬的展现纯熟的正统净化法技,既树立威信,又赢得好感。

战斗的时候阿玛那会带领族人自动选择一个区域做事,与露除儿等人毫不干扰。食物和药品也是分开。他们收集尚未散尽的魔物残渣做成巫药,敷在伤口上,痊愈之后,那伤口就是一道图腾伤疤。吴磊虽然好奇,但对于掺杂魔物的事物还是敬谢不敏。

海宦寺众人使用海械的存在感比不得他们的后勤意识。众多丰厚物资随行而至,僧人们要戒受清规只象征性的取用一些实用装备,盲山那边又似乎懂得享受的神志未开,最终一起享用的只有海宦寺自己和一众游俠剑士。

剑士在大陆是非常稀有的存在。他们是除去寺院僧人和西区大山宗族之外,唯一能够制服魔物的人类。传说圣人曾与魔物定下契约,以自我之血喂养魔物,而魔物不能杀死圣人。但魔物贪婪的天性使它被纯净鲜美具有力量的血液吸引,最终违背契约,吞食了圣人。契约被鲜血滴染,这些染血的咒文飞散直大陆各处,化成数名人类,拥有可以向魔物追讨血债与实现诅咒的力量,他们的后人手握能够净化魔物灵魂的长剑,被人们称为大陆的剑士。

但这只是传说,吴磊从来不认为自己的血液与众不同,父母将襁褓中的他扔在山谷里,毫无珍惜之意,自己手里的这把铁剑是捡来的,偶尔砍到木头都会豁口。他成为剑士只是为了生存,而他刚好在这个身份中生存得很好,并且他相信其他的剑士也是一样。根本没有圣人与誓约,没有血债与诅咒,不然剑士这个职业不会是高危属性,还总有那么多人打着后裔的旗号招摇撞骗。

事实上他是北伐中唯一交手过上级魔物的剑士,因此他的声誉很好,地位也有些不一般。露除儿在他来到的时候特意单独见过他,但是两人对彼此的印象可能天差地别。

抛开权力欲,吴磊觉得露除儿除了名字老了之后叫起来颇为不雅,其他时候这人还不错,但露除儿可能就认为吴磊是个什么都不懂只是运气爆棚的毛头小子——他今年才十八岁,尽管手掌有着握剑的痕迹,但依旧是掩盖不住少年人蓬勃迅速的细胞活力;他身高优越,但总归不够结实;他的脸颊白嫩柔软,除去抿起的唇角显得坚毅,那双深而大的眼睛亮起来,有着掩饰不住的天真——和光着脚的阿玛那站在一起就像是北伐大军中的金童玉女。

其他的剑士也想着要形成稳定的小团体,在浩荡队伍中找到自己的位置。于是有意簇拥着吴磊,但吴磊厌烦这种弱者虚荣的抱团行为,更是违背剑士独来独往的习性。久而久之,人们见他言行冷漠,反而将他孤立起来,更加亲近物质优厚的海宦寺。海宦寺的武器只能对付已经变化成型的高级魔物才有用,因为中低级魔物可能只是一团瘴气或者某种幻境,没有所谓的“血液”。但高级魔物反应敏锐力量惊人,没有一些个人能力只依赖远程武器是不可能活下来的。于是擅长近身作战的剑士和海械队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协作关系,也是一种不错的结合。

现在行进的路线,目的是到达北方冰封之地的入口。希宁是北界之前最后一个繁华城镇,这一路来都是在远离人类生活区域的山野森林中,一方面搜索隐藏的魔物,一方面也尽量免于打扰人们正常的生活。这一次大家计划在城镇之中修整,等待与北枢穷窟寺的向导汇合。

关于穷窟寺的故事,吴磊是从雏普口中听说的。也是第一次知道邓伦。

 

002

 

雏普是个灵活不起眼的小个子,他说自己二十四岁,但看起来也就比阿玛那稍微年长。他的肤色是北地人特有的苍白色,据说是常年低温寒冷,导致血液流动缓慢的缘故。一对吊梢眼因为眼距略宽山根平淡而消减了凌厉感,反而时时流露出格外乖顺的神态,尖尖的虎牙笑起来很让吴磊亲近。他虽然是北方血脉,但因为家族经营船舶载运一路南下,后来经历海难就流落东海,被海宦寺救济,长大后没有别的一技之长,就签了雇佣状,成为海械队的瞭守。他在交际上很是擅长,就算和公认冷傲没人缘的吴磊结伴,也毫不影响他在游俠剑士和东宦寺众人中备受关照的处境。

吴磊简直怀疑他是邓伦个人的崇拜者。在他的讲述里,北方之景广袤盛大,冬日银雪皑皑,夏日森林盛郁,一切的事物都是庄严肃穆苍茫无边际,天地不仁、自然之力神圣不容置喙;这冷寂无情的北方大陆,人类痕迹稀少,这里的魔物与动物才是真正的主宰,在山泉雪山中肆无忌惮自由生长。而邓伦就是天道贵胄,拥有统领一切魔物的伟大力量,与其说他是北枢之地的守护着,不如说他是北方魔物的首领,人类因为他所施下的恩惠,才能在魔物的世界里苟且生存。

吴磊听出了这迷离话本中的矛盾,实在难以压抑内心的疑惑,总要打断雏普。

“魔物的首领?他不是人吗?穷窟寺呢?北枢的封印之主呢?这里魔物不吃人吗?所以我们过去那边,是去消灭魔物还是消灭邓伦?”

雏普满脸被质疑偶像的不适感,不过介于吴磊提问的真诚,暂时没有发作:“怎么就不是人了?封印之主的故事我从小就听过,我爸小时候还被我爷爷用他的故事威胁不许去极北崖。穷窟寺就是极北寺,封印之主就是邓伦啊!”

“他还是个和尚?”吴磊惊讶地发现真相。私心里他是把邓伦视为剑士的,身高八尺智慧勇武,所谓的统领魔物,是因为他的剑术卓越,力量强大无比,魔物无从反抗的演化。但如果是寺院僧人的话,就有些不能理解了。寺院对于自己拥有的力量很是朴实,从不在宣传上放肆夸大,就算当年魔物盛行僧人集权时期,也是踏踏实实为大陆百姓抛头颅洒热血,不会有所谓的神话引导。以至于到了露除儿这里,还是一根筋地准备用割光魔物的头这种务实办法重塑权威。

“极北寺又是什么?北枢寺院有两个?”

“穷窟寺是官方名字,而且只能在北界之外说起。没有人到过真正的穷窟寺,但是在去往穷窟寺的山崖上有一座极北寺,邓伦就在那里。人们说这是为了迷惑魔物。因为对魔物来讲,掌握了名字就可以获得力量,只要有人说起‘穷窟寺’就会被知道穷窟寺在哪儿,所以在北方,大家提起寺院,都只会说极北寺。”

“名字的约束”是魔物契约中的一种,吴磊知道。魔物比人类更加信守承诺,有时甚至是一种凄美天真的存在。它们轻易不会立下契约,但一旦契约成立就要百分之百的履行,如若违背,魔物会被咒语所化的荆棘之刺杀死。这比起圣人之血的故事更加现实可信,他曾经遇到上级魔物,亲眼所见黑色的荆棘丛瞬间将那美丽的身躯吞没。

“到底北方的魔物是什么呢?”吴磊问雏普,雏普压低声音说出了一个名字,但也许那不是名字:

子虚

之所以有四枢寺院,是因为大陆四方有着四个至强的魔物,前人为了净化他们建筑了四座寺院,历代住持作为手握最高咒文的封印之主。东方海底的百济苦,西方深山的十蛛十蛇,南方裂谷中的影乌,这些都是记载在寺院经文中被掌握了“名字”所约束起来的魔物,他们已经消失在如今人类主宰的大陆上,真实的被“封印”着。只有北方魔物,寺院的记载非常模糊,甚至没有可以传说的相貌形态,使人无从想象,至于是否如其他三只魔物一样,臣服于初代寺院的镇压之下也未可知。

像穷窟寺一样,子虚这个单词也不能轻易说起,尽管现在他们身处在北界之外,吴磊还是感到一阵空虚可怖的寒冷。

“其实我们也不知道邓伦是什么样子。”雏普无不遗憾的感叹,吴磊感觉他可能入戏太深,说起这种邓伦情怀的激动情绪总有些奇怪别扭。“不过这次北伐,也许能真的见到他呢!”

白崖山誓约时,穷窟寺只来了一位精悍冷峻的青年,也不是僧人装束。他在讨论中不发一言,吴磊曾碰巧撞见他在深夜与“信使”交谈,第二天他便代表穷窟寺在誓约书上结印。

信使是魔物间交流的法术,吴磊第一次见到寺院的人也能召唤。花纹清丽像一簇飘曳的淡金色火焰,非常赏心悦目。

这个青年并未同北伐大军一起行动,只留下在希宁接头的约定。现在结合“邓伪封印之主真魔物主宰伦”的故事,那青年也许就是混入敌军的魔物奸细,希宁的约定,是个消灭愚蠢人类的陷阱也说不定。

吴磊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象,瞬间觉得自己此行不甚稳妥,露除儿的复辟大计果然如他寓意浅薄的名字一样,晨初生暮消尽,可怜至极。

听完雏普个人情绪厚重的讲述之后,吴磊便做了那个空气中充斥着魔物之血的梦。邓伦没有像他最初想象中壮硕孔武,是因为他的传说已久,已经是近百岁的消瘦老人吗?但是那种压迫感和一瞬间看过来的眼神,吴磊竟然觉得似曾相识。

 

希宁的繁华颠覆了吴磊对于边界之城的认识。连海宦寺的肌肉白痴们都感叹这个深藏内陆的小城,几乎与海宦寺所在的东海首府不相上下。

雏普家族的航运之路就是从这里开始,载着北方大地的珍稀之物去往东海,再将在东海汇聚融合的大陆精华带回这里。在雏普自豪的在庞大的族宅前做介绍的时候,吴磊险些惊掉下巴。

他默默的揉了揉自己的颌骨,是谁说落难就要灭族的,雏普只是被寄养在东海而已。

所有北伐者都被库拉肆家族邀请,在大宅中盛宴款待,又被安置在希宁各个舒适的旅馆。露除儿及六长老和阿玛那、海械队的主事沙耶鲁被族长牧伊留在宅院,吴磊因为雏普的原因也受到了同级别的特殊照顾。

其实剑士是没有协会或者联盟的,每个人都特立独行,有着自己的法则。这种微妙的安排,竟好像把他当做剑士中的领导者一样,让吴磊十分不自在。

沙耶鲁好像能体会他的尴尬,在席间朝他眨着眼,隔空举杯。他身材不高,也有着东海特产的白花花的肌肉,五官平淡,穿着海械队品味夸张的制服,总是笑眯眯的敛着下巴,话也不多,时常被淹没在海械队自大快乐的笑声里,没有一点威严。吴磊从不知道他是海宦寺的住持,只以为是中年秃头而已。其实想想,东海的百姓根本不存在能够导致脱发的生活压力吧。

在库拉肆大宅修整的几天,雏普带吴磊逛遍了希宁。虽然城镇不大,但一切人间盛景数不尽数,而且希宁百姓也非常满足于这种富足,几乎没有人想要离开家乡。渐渐吴磊还是发觉有些奇怪之处:希宁城没有城门也没有关隘,它的边缘突兀的结束在某一栋华丽的商铺楼宇之后。除去他们进城时的林道一直向着东南延伸,似乎再没有道路与大陆其他之处相连。

吴磊向雏普说出他的疑问,雏普眨着眼:“你胡说什么啊?希宁有运河联通大海,北向还有去往极北崖的山路。即使是去往西方大山,我们也是出入自由啊。”他的神态自然,毫不犹豫。

出入自由?吴磊仔细想着雏普的话。他只是疑惑城镇的布局而已,并没有想到有何限制。而且他突然发现,自从回到希宁以来,雏普那种乖顺安逸的神态越发明显……和那些幸福美满的希宁居民一模一样。

运河通海也就算了,西方大山对于希宁来说是比南枢大陆更为遥远的概念,为什么雏普会说出“出入自由”这种奇怪的话?在雏普之前关于穷窟寺的描述里,极北崖是北方之地通往穷窟寺的向天之路,穷窟寺所在极北,怎么可能在北界外的希宁就能有所寻痕迹的山路?

至于雏普父亲小时候被威吓不能去极北崖……难道这段距离不是真实的距离?

吴磊恍然间想到什么,但那丝清明在脑海一闪而过,并不能确切的判断出来。他拉起雏普奔向入城时他们走过的林道,可到达之后,眼前景象去与来时毫无二致,并没有像他推测的已然消失掉。

 

树林馥郁,隐隐有飞鸟穿行,被绿茵覆盖的道路以自然唯美的姿态将目光吸引至远方。这种清爽幽翠的氛围,沁人心扉,吴磊起伏的心绪忽然被安抚了,那变换着在枝叶间投射的柔和光线让他不自觉的想要闭上眼睛,来享受这一刻的静谧。

他已经放弃了之前的疑问,他只想转过身,和雏普一起回到城里去,在临街的店里坐下来。

吴磊在真的转身的这一刻突然僵住。

他猛地回头看向林道。那迷惑人心的景象依旧美得真切。

吴磊一把拎起从刚才就失神的雏普,以他在战斗中最快的速度俯身掠回城街。直到终于置身于熙攘的人流中,他还不能忘却那一刹那芒刺在背的感觉。

那是和魔物对峙时才有的,作为剑士警惕危险的感觉。

周遭的嘈杂褪尽了,吴磊听到耳边响起“”的一声。


—tbc—


恭喜伦哥气声出场。

目前故事没费什么脑筋,写起来很轻松,希望可以达成新圈不弃坑的人生成就。

如果以后有行文修正会直接在原文修改,请阅读时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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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过暗夜与晨曦 赤脚褴褛 身披恶血与獠牙的战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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