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奈侧着身,细细的看着项允超的脸。
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这个人这么近。自己在他的公寓里,在他的卧室里。
那是种不能忽视的膨胀感,就像你的胸膛里根本塞不下那颗被回声壮大的心脏。
项允超醒了,他趴在枕头上,无意识的蹭了蹭脸颊,然后睁开眼。
他看见肖奈硬挺的面部轮廓逆着金灿灿的光,又不得不眯起一边眼睛,他埋头向眼前人挪过来,声音模糊的说,忘记拉窗帘了。
肖奈笑着,伸手将人圈住。
那人就自然而然的也抱住他的背。两人的睡衣同款不同色,昨天肖奈像摆弄小孩子一样折腾半天才给项允超穿上。
还睡吗,我去把窗帘拉上?
项允超动了动脑袋,分不清点头摇头。
饿不饿?
他长长的嗯了一个字。
肖奈就轻轻用手推他,准备下床,但项允超不动,手臂顺着后背向上,带点霸道的搂住他的两个肩膀。
他就只好放弃了动作。两个人这么躺了一会,肖奈顺着对方的头发,下巴被那团浅色的头发温柔的包围着。
项允超突然笑了一声。
肖奈也笑,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
项允超鼻音有点重,他说,我想亲你,可是我还没刷牙。
肖奈说,我也没刷牙。
项允超自己眯着眼笑了一会,掀开被子起床了。
两人完全没有因为昨晚的事影响心情,肖奈洗漱之后先去厨房烧上水,准备做点白粥,项允超则是自己在卧室里整理昨晚带回来的药。
早餐吃得简单温暖,肖奈认真地将白粥盛了两三个小碗,帮怕烫的项允超晾着。
项允超对他这种公主病养成爱好者的中级病症不置可否,吃过饭也帮忙收拾了一下,这个肖奈到没有反对,眯着眼笑得很是温柔。
洗碗机的电源好像有点问题,肖奈试了几次都不工作,项允超摆摆手,先放着吧,可以等阿姨来了再刷。
肖奈就回到客厅,到了杯温水,督促项允超吃饭后部分的药。
递接水杯的时候,鬼使神差的两人都滑了手,杯子掉在地毯上洒了半个沙发,项允超手里的药片迅速化成白色的半湿粉末。
肖奈拉着他去洗手,再回到客厅,肖奈认真的用擦着水渍,项允超突然叫了他一声。
他抬头时候,就被项允超倾身下来毫无征兆的吻住。
卧室那么近,却没有人想浪费时间走过去。
虽然两个人是从容的,但就是不能分心一点点抚慰亲吻的专注。
肖奈一只手托着对方的耳后,鼻尖嘴唇在项允超另一边的脸颊脖颈来来回回,项允超突然痴痴的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肖奈一边问一边也不闲着,手上在人家的短发里有轻有重的揉,还一个用力将人扳起来。项允超不客气,就顺势咬上来,双手抱着他的肩,全靠借力将肖奈逼得坐起身。
亲着亲着,项允超又笑了,本来就喘气艰难,这下笑得眼角都是红的。
肖奈拉远了视角,看着他,也不生气,依然好兴致。
项允超趁机重重一搂,换成他趴在肖奈身上,在对方胸口蹭了两下,抽出一只手来解衬衫扣子。
肖奈撇撇嘴,你怎么都不紧张?
项允超头也不抬,这种事有什么紧张的?
他说着话,牙齿碰在肖奈的胸前,像某种幼齿的小动物懵懵懂懂的示好。
两个人的胸膛紧贴着,心跳简直彼此呼应,肖奈耐心躺着,抬手捏了捏项允超的颈窝。
项允超很瘦,肩膀也不宽,有种少年人的纤细感,两个人其实身材差不多,肖奈自觉比他更男人一点。项允超趴着,头发毛茸茸乱糟糟,肖奈将手从他颈后支起来的领子摸进去,手掌下的触感又滑又软,让人舍不得离开。他稍稍用力捏了一下,项允超突然僵了,脸上的表情就像是猫咪被爱抚舒服,肖奈突然揽紧了他向上提了一把,翻身压住人,极尽缠绵的又吮又咬。
他现在一点也不从容了。
直到两个人都彼此融合,项允超才乖巧服帖的闭上眼。之前水润的眼睛眨也不眨,目光灼灼将肖奈看得火烧火燎。
他双手揽着肖奈脖子,整个身体都紧紧的,肖奈的气息就像沸腾的水汽,围绕着他,不只身体,也漫漫涌进了心肺,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肖奈先是进去了一点,看两人的状态还好,也不急,就慢慢一下下适应着,像一种试探的折磨,项允超忍不住想按住他的腰,好给自己一个痛快。
之前肖奈挑着眉毛,问有没有……?
项允超毫不在乎,说没有,这里我都是第一次过夜,根本没有准备过。
所以两个人是真的坦诚相见。
肖奈惊讶于那种润泽紧密的柔软,尽管他克制着,却不能不为其灭顶的感觉而疯狂兴奋。
温水溺亡,项允超甚至无法辨别肖奈是哪一下就真正全部将他充满,他小心翼翼缩紧了身体想要确定两人结合的真实感,被肖奈突然的动作刺激到四肢百骸无以聚力。
肖奈。
他叫他看着自己,肖奈的前发垂下来,挡住一双盈满了爱欲和无法形容的情意的眼睛。项允超用一只软绵绵的手将他们梳拢到脑后去,然后扣住这个人,柔软相触,唇齿相残。
一个畅快淋漓又仿佛末日终消的时刻,肖奈一瞬间以为怀里抱住的是他自己。项允超白皙的皮肤透着脆弱清晰的血管脉络,埋在他臂弯里的脸上晕染开的潮红,隔着一层薄如蝉翼的细腻恬白。他最后在对方细细颤抖的眼睑亲吻着,感受下面的颤栗,就好像他们共同迎接了一个新形式的生命的诞生。
项允超慢慢顺平了呼吸,他笑着说我怕痒,你要不要换个我更喜欢的地方亲亲看?
两人在沙发上窝着睡了一觉,肖奈先醒过来就拽着项允超去洗澡。懒洋洋的躺在浴缸里,项允超的少爷本质表露无遗。肖奈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双手揽着他的腰,在浴室温热的水汽里都有些昏昏然。满缸的海盐味道的白色泡沫,相当体贴的将两个人亲昵交缠的四肢掩藏完好。
项允超唔了一声,皱着眉毛说,胃疼。
肖奈就又十分劳碌命的不敢耽误,将人弄干净了打包去医院。
再回来的时候项项允超精神得像一只夜晚降临被猎物刺激到的山猫,他兴致勃勃的盯着开车的肖奈,然后伸手在对方脸上捏了一把。
肖奈被他吓了一跳,赶上红灯的时候转头看他,项允超却一脸满足的摆弄刚才罪魁祸首的那两根手指。
项允超说,我觉得我好像变成了一个少年人。
我突然想起台北的一所中学,我没在那里读过书,但是我知道那个教室里有一个人人喜欢的好学生。
肖奈听着他讲,项允超有时候有点像所谓的迷幻摇滚,他外在的定义和内心深处的意义,简直错位。
成年之前第一次回家,我17岁,一个人在伦敦过了十年。其实我一直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让我哥在大学之前,一直像个普通孩子成长,既然他的家庭和事业都是我哥的,又为什么会要我回来?
他那亢奋的精神状态忽然就软下来,项允超朝肖奈笑了笑,带着点不合时宜的歉意,说你都不讲讲你的事?
肖奈想了想,说我可以把我的校服借给你穿,还可以带你去我的母校混两天体验一下。
项允超叹着气,说你上学的时候除了脸,大概特别的没意思。
肖奈反击:彼此彼此。
飞机落地上海,肖奈给猴子打了电话,就和项允超一起回家。
项允超枕着他的胳膊笑,说我都不知道肖大神这么粘人。
肖奈一抬手让他不防备的在床上滚了半圈,翻身压上去,一点也不含糊直接亲下来。
项允超象征性的推了推,然后就变成主动回应了。
第二天实在是不好再继续翘班,项允超的电话响了两声断掉,但他看了看也没有着急的样子,就是有些愣愣的发呆。肖奈热了牛奶烤了辣木籽吐司,正在煎培根的时候,手机也响了。
看也没看接通夹在肩膀,竟然是项允超点菜,说想吃肖氏早餐面。
肖奈忍不住嘴角眼底全是笑。
卧室里项允超找了半天衣服只捞到一件睡衣衬衫,裤子被早一步翻下床的肖奈穿着,他伸进袖子扣了几颗扣子就又缩进被子里,对着进门的肖奈说喂,冷啊。
肖奈看看他,说等我。坐在床边将正宗的台湾面碗捧着给他。
项允超老老实实的就着肖奈的公主养成症候群发作在床上半躺着吃完早餐,肖奈给他擦了手漱口吃药,自己也重新钻进被子,赤裸的胸膛从背后抱着人,隔着棉质布料的体温朦胧又美好,肖奈用被对方压住的手掌摩挲着挨紧他的那一小块肌肤,少有的傻白甜想法冒出来:世界上可能再没有什么比此时此刻更重要了。
猴子见到肖奈的第一反应就是扭头往后面的茶水间里钻,一边跑一边喊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肖奈一个眼神就将人拎到自己办公室。猴子看看一块跟进来的愚公,突然的寒战让他缩了缩脖子,理直气壮道:我说我没看见你跟人家小老板一起上班你不信?
愚公尴尬的从背后捅了他一把。
肖奈慢慢的收回白眼,将桌上几份材料简单翻了翻,愚公问,之前的小号是他?
肖奈垂着眼没出声,愚公按住猴子,说我们也不是有意查IP,你也知道这纯粹是职业病。但是老三你藏着掖着什么意思,怕我们?
事实上他和猴子也没有质问的意思,这个事情说严肃不严肃,说轻松也不真的轻松。他们四个一直是绝对的兄弟和死党,肖奈本来对男女交往的事情冷眼相对不解风情得大概是柳下奈,如果他有朝一日真的动心了他们那种迫切执着的心情应该和肖家妈妈的感受差不多。
更何况有美人和KO的事情在前,大家对小老板是男是女这件事都没那么介意的。
肖奈说,之前没有确定关系,没有必要。
猴子:啥?确定关系?
愚公:……你是说,你来真的?
肖奈无敌自信且挑衅的一抬下巴:当然。
美人一进来就看见三个人大眼瞪小眼,他敲了敲玻璃门,说我刚看到项氏那位副总被他助理护着送上车了。
肖奈皱眉,什么意思?他受伤了?
不知道,他手脚都好的。美人说着给准备冲出门的肖奈让开路:听天宇的人说,他们两个总裁吵架了。
肖奈追进停车场,刚好看到徐峻拉着项允超的车门急切的跟他说什么,肖奈远远地和按着方向盘的项允超对视了一眼,却被车灯一晃,酒红色的总裁在原地掉头,就这么走了。
徐峻狼狈的被甩了一个趔趄,茫然的站在车道上。他失落的垮下肩膀,回头看见一脸冰冷的肖奈。
——
回来还债。为开车而开车,然而可能也只是学步车?
不用挂度盘的感觉也挺好,真诚的微笑.jpg
配角们全员OOC,不论小说还是电视剧,微微都没看过。
就是流水账,看水流多远,有多深吧。